在天台后岸的石文化街看到一块三角石,与文化搭界,三角石有雕刻的,应该是牛的造形。牛眼牛嘴巴还是比较清晰的。这块三角石该有些年头了。三角石上搭了一个雨蓬,是保护文物吧。三角石该是从别处移过来的,成了石文化街的一个组成部分。
雨蓬的瓦檐下钉着一块木板,上面有字:“在天台听话捣米磨粉,在临海变怪潮长潮落。”前半句是表扬话。听话两字到现在还是通用的。后半句怎么解释?变怪了,不再听话了。变怪两字生活中经常听到,说谁变怪了,多是指变坏了。“潮长潮落”应该是“潮涨潮落”。写成“潮起潮落”也行。“潮涨潮落”是什么样的状态?网上查过,百度百科有“潮起潮落什么都不为”的词条,这是一首歌曲的题目。莫非潮涨潮落是什么都不干,如果是这样,真的是变怪了。“在天台听话捣米磨粉,在临海变怪潮长潮落”,有环境决定论的味道。味道怪怪的,临海人个个都有大懒汉的嫌疑。
“潮涨潮落”或者“潮起潮落”是自然现象,本来没有什么都不干意思。或许后岸一带对这句有别的解释。如果有机会再去后岸,我得问一下村民。临海一带跟潮字相关的俚语有“赶潮落水”。老家靠河流,一天有两次潮水的,潮水来的时间不长,二个小时左右。有河流,有船只,船只运货物得跟潮水走。船从椒江一带上来,要赶在潮水之前开动,不船开到半途,落潮了,落潮是阻力,船开不动,到不了目的地。船上行要借潮水的力道。当时的开船主要靠人力和风力还有潮水的推力。货物往下运,也要算准潮水时间。潮水来了,河道才能开船。“赶潮落水”有争分夺秒的意思在,如果不赶上时间,机会就错了过去。
潮水时间每天都在变,撑船的人对潮水有明显的感觉。“赶潮落水”是挺辛苦的,潮水来时,是深夜,有风雨,都得去赶。以前村里有夜里走动的人,多是船老大在赶潮水。“赶潮落水”也不仅仅用在开船上,一个人为某事忙碌,如准备上集市卖东西,也可以说成“赶潮落水”。集市有时间的,时间错过了,什么也卖不了。网上查到,天台话中也有“赶潮落水”,意思跟临海的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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