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清明
上午九点接到兄弟的电话,说好来了。好来了的意思是可以上坟了。我们兄弟几人轮流备上坟用品,今年上坟我只是人赶到就行。其实此时我已经在路上了。清明期间是晴好天气,太阳已经高挂在空中了。回到老家,还需要等待一些时间的,是人没有到齐。我的一个兄弟堵在路上。清明节,城里堵到乡下,大家都要上坟,这堵也算正常。我上午走了绕行路,避开了拥堵路段。也没有闲着,看看要带的东西有没有备齐,再往小贷车上搬了折叠桌和几把竹椅。不该是我管的事,我还是放心不下。
出门时母亲给我的口袋里塞了红纸包,说回来再拆。红纸包里该是化解什么的东西吧。我家里的人早上在手机上查老黄历,结果是今天上坟忌肖兔的人,并且壬寅兔是首当其冲。我们两只兔,一只不去了,我这一只不能不去,不然连个代表都没有。捏过红纸包,颗粒状的,里面应该是盐米吧。信则灵,我不信这个,不需要红包。可我总不能说不用红包。还有多少人在信老黄历呢?这个东西给让人做事缩手缩脚的。
上坟没有什么新意,无非是清除一下杂草,培的新土,挂个坟头幡。培新土只是一种仪式,打一个“草饼”盖到坟头上去。杂草的生命力太强,一年时间就长了几尺高。我父亲的坟前长了一人多高的黄荆树,还是从水泥缝里长出的。如果不是年年来清除,过不了几年坟也看不到了。父亲的坟迁到此处已经是十八年。我的父亲离开人世已经三十五年了。这些年我年年到坟前,没有间断过。所谓的哀思也越来越淡。我也只是做做样子,主要清是工作还是由我的兄弟来做。
我的母亲还是按她的仪式来做。其中重头戏是烧纸钱。纸钱是我母亲自己准备的。气温高,风大,我有些紧张,一直站在火堆前。我的手上还有一壶水,随时去给浇灭。来的路上看到不少戴着红袖套的防火监督员。大概是考虑民俗吧,没有阻止带消化物。一阵风来,我的小兄弟在边上看到有危险,把我的手上的水拿过来给浇灭了,说烧过就一样。我的母亲说没烧掉他收不到,一边在做被救工作,嘴上说过些天再来烧。唉,我如果准备一个专用的烧纸铁筒多好,这铁筒市场有卖的。
母亲念念有词,让我的父亲,我的祖宗保佑我们。这是每年必讲的,我们大家子的男男女女都给提到的。母亲可没有应景的新词,对孙辈提要求,只说保佑好学上进,没有具体化子今年考上重点高中。我有一侄老今年要考高中。保佑发财是重点诉求。我们几个兄弟,除了我不是农民,我吃公家饭,发不了财,温饱是可以的,我完成了自己的“事业”,而我的几个兄弟正忙着他们的“事业”,任务艰巨。对农民来说,所谓“事业”是造新房,给儿子娶媳妇,要化大钱的。
评论